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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着陪父亲

文章来源: 印象武隆征文      作者:陆琴华     时间:2014-10-20 11:14:58    
摘要: 陆琴华,男,有四百多篇散文或随笔见诸报端,并有少量征文作品分别获得浙江作协二等奖,江苏作协三等奖,《中国食品安全报》三等奖,《文汇报》爱心奖等。

  父亲出车祸的消息一传出开,在宁波打工的大姐打电话对我说:“他舅,这两天你照看一下阿大,我这就买车票回去。”大姐住在乡下,再加上孩子多,日子过得挺紧的。儿子大学毕业分配在省城,谈了个省城户口的女朋友,得有房有车。大姐一急,跟大姐夫一起就来到了宁波打工。那时大姐都五十多岁了,第一次出远门,很不习惯,可是为了能把未来的儿媳妇的心拴住,大姐硬是坚持了下来。我对大姐说:“你安心在宁波打工吧。”当时我想,大姐回来了,耽误打工不说,来来回回还得破费车费。大姐说:“阿大出这么大的事,我不回来咋行?”

  我是教师,父亲出车祸,正是暑假期间。我一个人照顾父亲就行了。我把我的想法跟大姐说了,坚持不让大姐回来,大姐这才算。

  其实大姐平时很孝顺父亲。有一年大姐从宁波回来,连自个的家也没回就直接来到我父亲那儿。大姐看父亲的花白头发有些乱,估计父亲有不少天没洗头,或者没洗澡了,就对父亲说:“阿大,我给你洗洗头吧。”父亲嗫嚅着说:“我才洗没几天。”大姐还是坚持要给父亲洗头,就到堂屋找热水瓶。八仙桌上有两个暖水壶,大姐拿起来试试,里面空空的,没一点热水,甚至连一点儿凉水都没有。大姐一不做二不休,找个板凳让父亲在太阳底下坐着就赶紧去烧水。我们在城里无论做饭,还是烧水,用的不是电,就是液化气,父亲用的还是十几年前的大地锅,大姐不嫌那大地锅黑,更不嫌那大地锅脏。大姐在烧水之前把父亲的大地锅刷得干干净净,油光锃亮。锅刷干净了,柴火也被大姐抱来了,大姐就点火烧水。时间不大,大地锅里的水被大姐烧开。大姐见院子里的铁盆有两三个,大姐就问父亲哪一个是洗脸盆。父亲用手指一指那个盆底里有牡丹花的铁盆,大姐就把开水舀到那盆里。一开始水热,有些烫手,大姐又掺了些凉水。待水温合适了,大姐就把水盆端到父亲的面前要给父亲洗头。谁知父亲说:“我自己洗。”大姐搬一张高一点的凳子让父亲坐下,坚持要给父亲洗。父亲没法只好听从大姐的安排,老老实实坐那把高一点的凳子上。大姐把父亲的衣领子朝里卷一卷就给父亲洗头了。大姐给父亲洗头了,动作是那样的和缓,不急不慢,轻轻的,柔柔的,似乎多用点力都会伤了父亲的头一样。大姐给父亲洗完了头,父亲一脸的笑容,不知说什么好。大姐看到父亲被自个洗过的头是那样干净清爽,就说:“我这一洗,阿大年轻了不少。”父亲更笑,笑后就开始脸红,有些不意思,更有说不出的幸福和甜蜜。

  如今大姐的电话刚挂断,小弟的电话又打来了。小弟一家四口也在千里之外的城市打工。如果说大姐一家不易,小弟一家更不易。小弟在一家部队里做花工,也就是花草管理员。小弟白天忙花草,天不亮和晚饭后还得骑着摩托车来到一些景点捡矿泉水瓶和饮料盒等,整天像个专业拾荒者在他打工的城市穿梭着。父亲出车祸了,我没有告诉小弟,我关照大姐也不要告诉小弟,目的就是让小弟一家人安心在城市打工,多挣点钱好给两个孩子筹备上学的钱。一开始,小弟的两个孩子都在私立学校读书,后来转到公立学校了,还得交一笔高昂的借读费。我反问小弟:“你怎么知道阿大出车祸了?”小弟就说是庄上一个小时玩得很好的伙伴告诉他的。小弟知道父亲出车祸了,心如刀绞,或者说如热锅上的蚂蚁,连部队的花草也不知怎么伺弄了,连景点的矿泉水瓶也不知去捡了。小弟在电话里对我说:“我恨不得身上长着一双翅膀一下子飞到阿大身旁。”原来小弟也像大姐那样急着回家好照顾父亲。

  那次大姐从宁波回来看父亲,小弟从外地也正好到家了,小弟看锅里还剩一些热水,就要给父亲洗脚。父亲的脚跟父亲的脸一样很沧桑,脚趾甲也很长。小弟就一下一下把水撩到父亲的脚面上,再用手来来回回的搓,搓下了不少的灰。父亲的脚被小弟洗干净了,小弟也坐下,把父亲的一只脚,也就是左脚放到自己的腿上,拿起剪子给剪脚趾甲了。小弟剪完父亲的左脚,又剪父亲的右脚,这右脚也是放到小弟的腿上的。那情景特温馨宜人。

  待小弟给我打来电话,那个时候父亲已经住院三四天了,一切都比较正常。我一个人陪着父亲也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我对小弟说:“你回家做什么?”小弟说:“你是阿大的儿子,我也是阿大的儿子,照顾阿大,我不能例外。”虽然我是教师,可是常年在民办学校任教,且也在千里之外。记得有一年,父亲前列腺住院动手术,我正在外地教书,里里外外都是小弟一人照看父亲。那时小弟一家还没有出去打工,跟父亲住在一起,吃在一起。所以父亲平时一有什么风吹草动都是小弟一家人上前忙乎着。那时小弟一句怨言也没有。

  自从我在民办学校工作,我很少跟父亲接触,最多逢年过节身上装点钱来乡下看看父亲,有时父亲做好的饭来不及吃我就又匆匆赶回学校了。可是小弟还是坚持要回来照看父亲。我急了,对小弟说:“虽然阿大出车祸了,是件不幸的事,可也是肇事车主为我提供了一个陪陪阿大的机会。”我对小弟说,“要不是阿大出车祸,我能有机会跟阿大说话吗?我能有机会跟阿大一起睡觉吗?”父亲住院期间,我把医院提供的折叠椅当做床,紧挨着父亲的病床,不要说父亲咳嗽一声我都知道,就是父亲的心脏跳动我都清清楚楚地感受得到。

  我这么一说,小弟在电话那头说:“哥,我听你的。”竟然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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