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秋佩故居 任恒权/摄
百步石梯 沈华平/摄
白云书院外的石墩 沈华平/摄
壁画石雕 沈华平/摄
乌豆禅师墓 沈华平/摄
书院大门前的石狮子 沈华平/摄
“遗址”二字,总会给人以无限的遐思,幻想它曾经的绮丽。今天我便带着对遗址的向往,向位于庙垭乡和平村红庙小组白云湾处的白云书院遗址出发,去寻找“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深处有人家”的意境,去探寻那悠悠青山间曾经书声琅琅的古旧书院。
车停在山脚的农户家,我们轻装上阵,一路步行上山,在田埂间穿行,迎面而来一匹骡子,驮着沉甸甸的物品。在老乡的吆喝下,迈着沉重的步伐,向山的那边走去。
和我同行的是庙垭乡文化站的工作人员王孝露,他向着青翠葱茏的山间一指,说那郁郁葱葱的树木掩映着的山腰处,便是曾经盛极一时的白云书院。我顺势看去,茂密的树丛将白云书院遮的严严实实,让我连书院的一角也窥视不到。带着不甘心,我加快脚步,一路向上攀登。起初,脚下的路还算平坦,大块大块的岩石随意散落于山间,我们踩着光洁的岩石,向大山深处走去。
白云书院,位于景色秀丽、风景如画的白云湾,犹如翡翠盆里的一颗璀璨的明珠,由于环境清幽怡人,被明代重臣刘秋佩看中,在此兴建了白云书院,专事教书育人。
传说当初刘秋佩在选址时还有一番奇遇,话说刘秋佩辞官还乡后,曾先后到多地查看选址,都一直没有选中。直至刘秋佩来到白云湾,每天中午都看到有一片白云停留在同一个地方,久久不动,再看此地风景极佳,环境清净,适宜办学,刘秋佩便当即选定在此地修建书院,并取名“白云书院”。
我们一路向上攀登,不多久,便气喘如牛。当脚轻踏在蓬松柔软的松针上时,又有一种如入云端,翱游天际的空灵漂浮之感。树林掩映下,一股山泉自山上缓缓而来,汇流一处,形成了一汪清泉,经过密密的树林,来到了山腰的一坡平地,上面犹可见碎落的大石,错落于地。
王孝露介绍,古时候,这里是白云书院的必经之路,经过此处,武官得下马,文官得下轿,沿着池塘到皇城门倾斜而上的百步石梯步行上山,便到达白云书院。石梯为垂带踏道,垂带宽0.36米,每步石梯宽0.47米,高0.1米,长1.36米,石梯共计150步。曾经的威武辉煌早已掩映于树草之间。
现如今,石梯已经被荒草所掩盖,扒开丛生的杂草,城门左侧是乌豆禅师墓,右侧便是白云书院。拾阶而上,赫然可见,城门左边有一个石狮把守。同行的人介绍到,原本在石梯两侧各有一个形态逼真、惟妙惟肖的狮子,两狮对望,只是右侧的狮子被毁,如今空剩下一座石台。
经过石狮,前行几步,便到了乌斗禅师墓,一座圆弧形石碑仍旧保存完好地伫立在路边,石碑上虽已附着了青青的苔藓,但碑上“道光十七年孟秋月补修碑”几个大字仍旧清晰可见。石碑高1.9米,宽0.95米,石碑的右下方,藤曼缠绕处,有一座体格娇小的石像,好似百年来,默默守护这座石碑的勇士,他左手微曲,置于腰侧,右手则置于肚前,只可惜石像的头颅在荒唐的岁月里遭损,已经不见了踪影。
乌豆禅师是白云书院创始人刘秋佩的至交,刘秋佩返乡后,常与乌豆禅师讲经论道、对弈作乐。这乌豆禅师,是位仙风道骨的得道高僧,能知过去与未来,已久不食人间烟火,以一颗大乌豆树所结之果为食,每日数颗乌豆,故号曰乌豆禅师。
乌豆禅师圆寂后,建墓于此,与白云书院相依相伴。乌豆禅师墓坐北朝南,里面共四棺,墓碑上中间是官帽图,两边龙图对称,墓侧面雕有菩萨八个,墓基石上有精美的花纹图案,凤乘祥云、双狮回首观凤翔、金牛反奔等图像仍旧清晰可见。
往往上行,依稀可见白云书院旧址深埋于丛生的杂草间,只在断瓦残垣间,可窥得当年的盛景,破败的石檐,残损的观音像,不完整的雕刻,在这片曾经平坦的草地中肆意散落。
我在青青草色间,兜兜转转,白云书院的磨剑石便呈现眼前,它背靠白云山,纵览庙垭乡,一方大石,一半掩于地下,一半仍留地表,作为岁月的亲历者,记载着这段过往岁月。
百年大事,教育为本,十年树木,百年树人。无论岁月如何变迁,朝代如何更迭,教育,始终是社会的头等大事。百年前,莘莘学子们,在这白云深处,听着风声雨声,诵着孔孟,谈着道儒,讨论着家事国事。百年后,房屋早已塌落,石刻已然斑驳,但轻拂而过的山风,似在诉说,楼起楼塌,寂静喧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