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子随江而来
作为目前惟一能完整演唱川江号子的老船工,陈帮贵认为,川江号子是长江流域独特的民间艺术形式,在世界江河流域音乐体系中,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号子是随江而来,什么时候有了船在长江上行走,什么时候便产生了川江号子。他说,巴渝境内,山峦重叠江河纵横,货物流通,客运往来,都需木船载客运货。听更老的船工说,在遥远的过去,自江上有了船行后,艄翁是一船之主,船行船停,闯滩斗水,该快该慢,众船工都听从艄翁发号指挥。 在那时起,便有了“一声号子我一身汗,一声号子我一身胆”的船夫。可以说,川江号子的历史和江水的历史一样长。
号子与盐业有缘
“号子产生于劳动文化,而早在春秋前巴国盐业发达,对外运输盐的交通工具主要依靠船。”重庆市文史馆副馆长王群生如是说。他说,号子是人们集体劳动的歌声,挑抬扛捞的工人有搬运号子,装仓起货的工人有装卸号子,伐木工人有伐木号子,水上运输的船工有船工号子。如此众多的号子,到底起源于何时呢?我们知道,人类在劳动和向自然界作斗争时,他们成群结队,会发出各种各样的吼叫,如唷、吭、嘿、嗬等,这样号子就产生了。具体到川江号子,巴国以盐立国,以盐兴国,又因盐废国,当时盐对外运输都要靠江上行船,由于当时的造船水平极低,要靠人力开动大船,据此推断,当时水路运输盐时,可能就有了川江号子。
文献记载少有
“包括川江号子在内的各种劳动号子,由于属于民间性的文艺,在古人看来格调低下,所以史书、文献一般不记载”,重庆市博物馆常务副馆长黄晓东说:“但从考古学来看,早在战国时期甚至更早,川江便有船只航行。倘若有船就有号子的逻辑成立,故那时便有了川江号子。”黄晓东说,郦道元当时听到渔民的歌后,曾在《水经注》中写道“巴峡巫峡三峡长,猿鸣三声泪沾裳”,渔民的活动与船夫有关,也许可以理解为这是有关川江号子最早的记载。另外,市博物馆去年收到一位德国友人捐赠的文物,里面有清末驻重庆德国总领事馆最后一任公使衔领事及其夫人录制的川江号子蜡盘。听上去虽有些遥远而模糊,但仍悦耳动听,“嘿哟、嘿哟”之声,原始而雄浑。这是现存川江号子最早的音像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