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达每次看见母亲忧心忡忡的发呆的时候,心里就像被什么抓挠一样的难受,母亲的眼睛越来越浑浊了,以至于每次看远方都会把眉毛皱着攒到一起,把眼睛眯成一条缝似的才能看清楚。每当这个时候,阿达就在心里暗暗的发誓,一定要好好的侍候母亲过好往后的日子,不让她再吃苦了。等到母亲百年以后,他再去了却自己的一桩心愿。
生活中就是这样,尽管阿达全心全意的照顾母亲,却发现母亲的身体越来越差了,而且经常一个人暗自落泪,每次看见阿达的时候,又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阿达心里很纳闷,他知道母亲不对自己说肯定是有她自己的一些什么顾忌吧,所以阿达也从来没有去询问过母亲的心事。
直到有一天,阿达在地里干活的时候,锄头断了,他拿着破锄头准备回家换一把继续干活,可刚走到家门口的时候,就听见了屋里嘤嘤的哭声,是母亲在哭,阿达心里像被什么揪了一把,正像走进去询问缘由,突然听见母亲在说:阿达他爹,你可知道我真的是撑得很累了,我舍不得孩子啊,我知道我这病其实早在一年前就应该会死,但是不等到阿达成家,我真是不想离开啊,舍不得他呀。等我们的阿达娶了媳妇生了孙子,我的心愿了了,我再去那边陪你。
听到这里,阿达感觉自己像是被鞭子抽打了一般,原来母亲居然是得了绝症,而她唯一的精神支柱就是自己,因为自己过得不好,所以她才能硬撑着,可这也是奇迹啊,居然让母亲熬过了死亡期。既然这样,他是坚决不能再让母亲为自己受罪了,想到这儿,阿达用衣袖抹了一把眼泪,狂奔着往山上跑去。
跑到山顶,阿达对着远处大声的喊着:秀儿,秀儿,对不起了,请原谅我还不能去找你,为你伸冤了,我还得瞒着母亲,你为我顶罪坐牢的这份情,我将用我的下半生来弥补你。此时,山谷里一直在回旋着两个字:秀儿。。。秀儿。。。
作者:何丽华,女,浙江省浦江县人,浦江县作家协会会员,浦江县诗词楹联协会理事,金华市诗词楹联协会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