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吹落下满树的槐花,思绪不由地在风中飘荡,张开双手去感受落花的心跳、震撼灵魂的瞬间。——题记
忆往昔岁月,或喜或悲;喜,童年好时光;悲,岁月好凄凉。
流水无意,落红无情,一季赶着一季,一年追着一年。世事轮回,一切的一切都有序的进行着,无关月圆月缺、人在或人离。
如今,以至而立之年,多了一份伤感,少了一份童真。晚饭过后,独自一人来到院内,站在槐树下,望着满树的花儿,在枝上嬉闹,三两只鸟儿衔着花瓣奔跑。嘴角泛起了一丝笑意。可晚风过处,扰乱了眼前的美好,带来了一份渐远渐失的记忆。带我回到了旧时的时光。
儿时,最美时光,无过于在这槐树下。“父亲,陪我玩会,荡荡秋千吧!”小孩,拉住了中年人的衣角。“听话,自己去玩,我还有许多事情要办呢。”“不干,不干,就要嘛!”中年人拗不过小孩,只好放下手中的事,陪他玩玩。谁叫中年人,经常陪小孩子在槐树下荡秋千,‘纤夫’的故事呢。
阳光透过树隙,洒在中年人的身上,小孩通红的脸上。
小孩的请求得到了满足。中年人陪着小孩子坐在秋千上,与往常一样哼起了川江号子。“号子么喊起来哟、嘿哟、嘿哟……”雄浑的号子声,飘荡在农院里,慢慢地爬上了屋顶,招来了过往的雅雀,驻足观望。
小孩兴奋地鼓起了掌。叫嚷着:“父亲,唱的好棒,好棒啊!越来越好了。”中年人摸了摸小孩的头,便讲起了纤夫的故事。很久以前,巴蜀境内,山峦重叠,山河纵横,交通不便,都用船运。可是这一节节航道曲折,水急滩多,纤夫们举步维艰。正是这号子,回荡在山谷,使纤夫们齐心协力,跨过一个个险滩急流。如今,长江边上依旧可清晰地看见一块块硕大的纤夫石,刻着血与泪的历史。小孩吵着说:“父亲,长大了,我们一起去看看吧。”中年人笑了笑。这个故事是小孩的爷爷告诉他父亲,然后他父亲又告诉了他。太阳藏了起来,院子黯淡了下来,历史也渐渐沉淀了下来。
画面一个个重现。曾经懵懂的小孩,如今早已不在。时至今日,我也没有循着纤夫的足迹,去感受那万里险滩的雄壮、去体会那纤绳在肩上勒痕的悲壮。只有那首川江号子依旧在心头荡漾。
夜,渐渐地深了。月爬上了树梢,白色的槐花更加闪亮。“孩子,快进屋吧!天凉了。”声音是如此的沧桑,久久在耳边回荡。“哦”,我无意的回答。一步、一步地向着父亲靠近,一切恍若在瞬间变化,不复当年模样。花白的头发,佝偻的身体,老去的容颜。不敢相信,却不得不信。时光就这样兜兜转转间把父亲推向了远方。
“父亲,唱一首川江号子吧!我想听听。”父亲低沉的声音,显得那么苍凉。嘿哟、嘿哟,我和了上去,泪湿了眼眶。
回首,满树的槐花,随风飘荡,把时光埋葬,连号子也那么凄凉。槐树似乎也闪着泪花,腰弯了。此刻,默默地念着:它老了,他也老了……
注: 廖江,笔名有 『筱』逸晨枫、枫子。文学爱好者,喜欢用浅显的文字记录自己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