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百里波峰浪谷的画廊,我与河流谈天说地,与武隆谈古论今。所有的生命源自母性,流在武隆的河流是人间最美的童话,与这里的男人一起奔涌,与这里的女人一起腾跃,与这里的生命一起高歌,一起流淌。
龙溪河,木棕河,芙蓉江,羊水河,大溪河……这些美丽的河流都是乌江的孩子,都是我的姐妹兄弟。这些美丽的河流,寻着清凉的足迹,约会我鹿鸣的纯净;骑着柔软的绿风,盈漾我飞花的春汛;掩着神秘的微笑,深藏我锋锐的震撼;枕着悠远的童谣,濯洗我无邪的懵懂……
沿着鱼凫巴人、白虎巴人、鳖灵巴人曲折的遗迹和细密的纹理,在羊角古盐井,在土坎商周遗址,在江口古汉墓,在长孙无忌墓,在“黔蜀门屏”……找到巴文化、蜀文化、楚文化、中原文化同气连枝的亲密和生死与共的源头,我用忧伤的路径,用凝思链接灵魂和信仰千锤百炼、生生不息的胞衣。
羊角碛的五里长滩,收藏了乌江号子。走出故里的李进士,走进古史的刘秋佩,已是沁人心脾的水瓢;血染武汉关的唐仲书,浴血长沙城的王超奎是强壮骨骼的钙质;后坪苏维埃遗址、白马山战役遗址都是铁血的见证和曙色的心语。乌江以浪漫的情怀和写实的手法敲打在我的心窗,用浪花和礁石的方式滋养着我的记忆。
这些美丽的河流,都是我行走生命的记录,存放心灵的档案,交与儿孙的历史,都在我的生命里奔流不止,倾听着我活着的声音。
龙溪,醒在传说的呢喃
一条河流,无论长短,都怀揣久远的时光密码,内心有着无尽的藏纳,如一粒沙子,一块河边的石头,一页沉没于河底的船的碎片,以及河岸古木上的一桠枯枝,都悉心抚慰无数焦渴的思念和一只只水鸟对河流的理解。龙溪,也是如此。
一泓碧潭,一泓生命的泉源,在崇山峻岭之下奔涌的萦怀幽思,徜徉着大地生命之河的传说:罗偏耷缘遇蔡龙女,喻书生从梦冲塘赴东海,梦冲塘的倒流水,梦冲塘的万鱼会……梦冲塘,磨透神秘的梦境,撩起了龙溪天地万物、活水源头的感动。
曲曲弯弯,潺潺。走走停停,缓缓。一路竹画,一路柳诗,一路鹤鸣……龙溪,四季山花不断的秀美,以村居田园的方式深邃着徐徐吹拂的慷慨,十里八里都是温暖的炊烟,都是亲情的家园,都是一幅摇曳心灵的插图。
古渡,深潜的龙溪是最古意、最深沉的表达,以一座石桥的倒影映照时空的跨度,闪亮在石板上的汉唐,也是昨天的一声吼喊,跟随鹰隼如风的长啸,深入了乌江的内心。
在龙溪,在乌江,我都深深的懂得,孕育生命的河流袒露着呢喃的心迹。